“妈，我回来了……”
离开柳蕙家回到家门口，望着窗子里熟悉的忙碌身影，徐浪一时间思绪万千。
平日里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说出来就已经泪流满面，徐浪赶紧扯起衣领擦干眼泪。
“加、乘以、归零。”
听到喊声，房间内计算器声音停止，响起了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吱嘎——老旧的出租房门被打开，一个梦里寻找千百回已有些模糊的身影出现。
老妈盯着手里的账本站在了门口，她简单扎着发辫，人瘦削了很多，皮肤暗黄暗黄的。
徐浪以前常常忘了她和老爸两人在外地打拼有多不容易。
抬头扫一眼来人后，李春香转身要走，突然意识到今晚儿子的出现不大寻常，便停止了脚步。
她转身疑惑地盯着他看。
“怎么身上搞得脏兮兮的？不是说今晚和同学们唱K不回来了吗？”
徐浪心疼地盯着母亲的脸，暗暗吸了下鼻子。
“有几个人家里临时有事，不去了。”
“嗯……”
李春香答应着，目光移到了他的头顶，她突然眉头一皱。
儿子头顶上似乎残留着血渍？
这下心脏一颤，她将账本随意往手边一放后，匆匆走上前来。
“啊呀！儿子……你头怎么了！又有人欺负你了？是哪个王八羔子下手这么毒啊！”
她心疼地将手伸过他头顶，查看儿子状况，顺手抓起了盒子里的踏板摩托车钥匙。
“走，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徐浪连忙抓住母亲的手，“没事没事……我没事。妈，有没有饭？我饿。”
李春香不安的眼神上下打量，“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徐浪故作轻松露出笑容，扒拉着自己的头发给她看，“就是污水沟旁边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李春芳也摸了一遍儿子的脑袋，是个圆的，这下她松了一口气。
于是摸了摸胸口，长舒一口气，放下了车钥匙。
“吓死我了，你下次走路能不能长点心呐？这么长的刘海能看清路吗，明天按着你也得给你剪光，不像个样子……”
她喋喋不休一通后突然刹住话了匣子，“你刚说什么？”
“我饿。”
“锅里有虾酱炒鸡蛋，将就吃一口吧。”说完抓起账本，坐回了沙发上。
“归零归零……”
徐浪进门就闻到了这菜的味道，小时候最讨厌的一道菜，这时候只感觉格外想念。
他揉着肚子往厨房里走，屋里是存留在记忆里的模样：堆砌的箱子，散落在地上的百货，水池里的碗筷还没来得及刷……
他顺手将碗筷洗好摞齐，端出锅里残留着余温的饭菜到餐桌上，大口吞了起来。
这菜……还是那么不好吃啊……
他咸得眼泪差点掉下来，记忆并没有为这道菜加分多少。
“我爸呢？这么晚还没回来吗？”他咧着嘴问出了这个问题。
从听到洗碗声开始，李春芳就像是看外星人到家一样打量着儿子，忘掉了手上的动作。
太阳打西边出来也不可能改掉儿子懒和挑食这两大毛病，如今却同时出现，她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
那一跤把儿子脑袋摔坏了。
或者说是摔好了？
对他爸的关心，更让她确信了这点，以前忙到再晚，他从没问过。
“今天到的一批货出了点问题，你爸去仓库理货了……儿子，回答我个很重要的问题，1+1等于几？”
徐浪扫了一眼老妈手中的账本，这时候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他仿佛拥有了透视功能一般，开始将多个账本里的每一页的记录自动编汇统计。
在经过一层密密麻麻的公式加工后，给出了清晰的处理结果。
他有些愕然，连忙放下筷子走到老妈身边，看着她誊录了一整页密密麻麻的营收支出记录，脑海里出现了-1521.3这个结果。
“-1521.3，今天亏了1521块3毛钱？”
“什么？”
李春芳似乎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这一刻又有些紧张起来，她无比担忧看着儿子问：“那2+2呢？”
“不是，我是说账目上今天总共亏了1521块3毛钱。”
“胡说八道。”
李春芳抬眼看向财神爷像前燃烧的供香悠悠笑了。
她捏了捏儿子的鼻子笑道，“今天是这个月来出货最多的一天，怎么可能亏嘛……”
说完拉过账本继续誊写，无奈地摇头，“何况老妈还没统计完账目，你是神仙啊？说得一板一眼，还有零有整的。”
她说完继续一笔一划誊录清单，等到抄写完毕，拉过计算器噼里啪啦敲打起来。
数字在黑白屏幕上跳跃，随着加减累计，李春芳的眉头也开始逐渐皱了起来。
等到最后一个等号敲下，她忽然长长吸了一口气。
她用支出减去了营收后，计算器上清清楚楚出现了1521.3这个结果。
她不可思议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思绪开始有些混乱，于是手指着摘抄记录，又放慢速度敲了一遍计算器。
1521.3！
屏幕上出现的数字还是1521.3！
她瞬间止住了呼吸，这怎么可能？
“你……你今天去仓库了？”
她忘了合上嘴巴，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儿子，这是她能想到唯一合理的解释。
只是账本来自多个类目的统计，本身就比较杂乱，这也没法解释儿子能给出精准的结果……
难不成一向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儿子，实际上是一个天才？
她恍恍惚惚间有了一种中了大奖，又有点后怕的感觉。
还没来得及进一步确认，茶几上电话铃声响了。
见到老公来电，她毫不犹豫一把抓了起来，“货理完了？”
“没，出了点状况……你看看，家里现金还有多少？”
“这批货不是月底结账？”
她听得出对面老公的情绪有点说不出的烦躁，这是出了额外的状况。
“供货商让今天付款，别问了，赶紧点点钱……”徐宝来声音已经有些不耐烦起来。
生意方面，李春芳除了做好女人的精打细算，还负责稳定丈夫情绪的工作，她立马站起身去拿车钥匙。
“这样，你先别急，我过去一趟。”
说完挂了电话。
李春芳说完脚步匆匆往门外走，嘱咐徐浪道：“吃完早点睡，明天去哪给我发个短信，不用给我们留门。”
说不好这又是一个通宵的拉锯战。
“妈，我跟你过去，天太晚了不安全。”
望着浓厚的夜色，徐浪表情平静起身，上前接过了老妈手中的摩托车钥匙。
小说《惊！高冷白月光妈妈做我贴身秘书》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