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后勤部员工带着一台机器人把苏沐的新人装备给送了过来。
苏沐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把装备接了过来。
他看着机器人。“人事部的刘洁告诉过我「公司」不信任AI和机器人，我还以为你们不会使用它们。”
夏禾解释道：
“准确来说，「公司」对待AI的态度是不完全信任，但为了提高员工的工作效率，加设一些机器人和AI还是有必要的。不过「公司」绝不允许什么AI首脑来处理公司的所有事务，明白了吧。”
“奥……”
这和苏沐印象中的高科技公司还是有些不同的，毕竟他看过的科幻影视作品中，未来公司的系统里基本上都会有个管控全局的超级AI。
巧合的是，大部分影视作品里的这种超级AI要么直接叛变人类，要么被导演暗示着有叛变人类倾向，这么一想的话，「终焉公司」的做法反而合理了许多。
夏禾从后勤部员工那里接过一个小盒子，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块亮银色的金属片。“这就是你的身份铭牌了，把它佩戴上吧。”
苏沐双手抱着装备耸了耸肩，面露难色，尴尬地笑了笑。
夏禾摇摇头。
“算了，我帮你戴。”
随着夏禾的靠近，苏沐的心跳开始加速。
虽然知道眼前的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夏禾，可对方带给自己的那种感觉并不陌生，非但如此，还在熟悉的基础上，增加了自己更喜欢的御姐范。
总而言之，她比自己认识的那个夏禾更加完美。
夏禾拿着铭牌的手刚放到苏沐胸前，突然想到了什么，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壳。
“哎呀，我在想什么呀，应该先让你换制服的，一定是最近熬夜熬太多，把自己熬傻了。”
苏沐嬉皮笑脸道：“嘿嘿嘿……可以帮我换衣服吗？”
夏禾白了他一眼。“你没手啊？”
“开玩笑，开玩笑……我想说的是，去哪换？总不能在那个尸体冷藏柜里吧？”苏沐指着自己的壁床问道。
那里的空间确实很小，翻个身都费劲更别说换衣服了。
“尸体冷藏柜？”夏禾眉头微蹙，“你是说员工宿舍？”
好一个员工宿舍。
“呃……对。”苏沐干笑道。
“你竟然能这么形容公司免费发放给你的住所！”夏禾有些生气，但想到苏沐的新人身份，还是忍了下去，“算了……告诉你吧，换衣服、洗澡、上厕所都在那里的盥洗屋。”
苏沐随着夏禾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个两层金属建筑，面积很大，有不少人往来，还有提着洗澡篮进出的人。
“太感谢公司给我免费发放的住所了，我太幸福了！”
苏沐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然后抱着装备，走向盥洗屋。
所谓的盥洗屋，其实就是公共厕所和洗浴中心结合在一起的大型公共设施。
一楼是厕所，洗漱、方便都在这里；二楼是澡堂，里面有单独的隔间，可以换衣服。
这就是高科技公司给于底层员工的待遇吗？
苏沐再次领略到了小小的「公司」震撼。
从臭烘烘的一楼上去，苏沐找到了一个空闲的隔间。
他走到里面，关上门。
制服很快就换好了，但他还不想出去。
他闭上了眼睛，头倚着墙壁，静静地在墙角坐着，享受着这难得的喘息机会。
半分钟后，他把那枚属于自己的身份铭牌举过了头顶，意味深长地看着它。
*TS0619，P0·超调部，调查见习生*
苏沐笑了。
无奈、辛酸、自嘲。
“只能硬着头皮干喽！”
他把铭牌别在了胸前，管理好表情，提着个什么东西，急匆匆地跑出了盥洗屋。
“怎么那么久！”夏禾呵斥道。
苏沐傻笑了一下，挠了挠头。“抱歉，拉了个大的。”
夏禾一脸厌恶的表情。
“行了，严肃点。从你佩戴上这个铭牌开始，你就是超调部的一员了，同时，这也意味着你需要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相应的业绩。”
“所以，我有多长时间去完成业绩？”苏沐关切地问。
“你的目标业绩，白色魄晶五个。期限，三天。在期限结束前必须提交目标业绩，然后就会开始下一个业绩周期，以此类推。”
地球时、三天、72小时……这些消息汇聚在一起让苏沐眼睛一亮，他突然想到了手腕上的那个倒计时，于是撸开袖子看了一眼。
*71:03:48*
夏禾注意到了苏沐的举动，解释道：
“这是「纳米手表」，翻转手腕，你就可以看到期限的剩余时间。其实，从你醒来的那一刻，它就已经开始了。”
夏禾的后半句话苏沐早就知道了。
他咽了口唾沫。“如果……完不成呢？”
“完不成？「终焉焚炉」就是你最后的去处。”夏禾很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苏沐：……
苏沐一时语塞。
他算是明白了，这不断跳动的白色数字，含蓄点说是业绩期限的剩余时间，如果完不成任务，说白了其实就是他的死亡倒计时！
“那白色魄晶很难获取吗？”他在意地问道，毕竟这玩意关乎着自己的性命。
“白色魄晶是最基础、最‘廉价’的魄晶，打死一个最低级的哥布林都有一个。”
还好比较简单，苏沐松了口气，心情如坐过山车般一上一下。“告诉我流程吧。”
“跟我来，我带你去「派遣中心」。”
“夏禾……”
“叫我培训导员或者夏导员！”夏禾打断苏沐的话，厉声叱责道，“真是一点规矩没有！”
“哦哦……夏导员，我手里的这个东西是什么？”苏沐把手里的那个大型提灯似的装置给抬了起来，他刚才就想问这个问题，奈何一直没机会。
“这就是「转魄仪」了，杀死超自然生物之后，它会吸收魄晶原料，然后转化为纯净的魄晶，”夏禾话锋一转，“还有，以后这种基础问题就别问我了，「公司手册」已经发给你了，没事多翻翻，相信我，对你会有帮助的。”
苏沐第一次看到这个装置的时候，确实有往「转魄仪」之类的方向想过，但它整体的特征和外形就像是蒸汽时代的产物，看起来很简单又很笨重，让他很难把它和灵魂转化之类的抽象技术联系起来。
“这个也太复古了吧……我的意思是，它的技术确实很超前，可他的外形也太落后了……”
“这是第一代「转魄仪」，现在已经更新到第十八代了，可你有足够的魄晶去买吗？”
夏禾的这句话着实扎了苏沐的心，让他无言以对。
好在有专门的收纳袋可以把笨重的一代「转魄仪」收起来背在身上，不用一直提着。
苏沐跟着夏禾路过了之前看到了那个小集市。
这里有各式各样的店铺，路边摊上也有各种新奇玩意。
除了店铺，还有一些真正用于居住的房子。
苏沐估计这里的人都是在「公司」里混了一段时间的异能者。
其他的先不管，他现在最迫切的，就是赶紧赚“魄”，然后买个人住的房子，哪怕只有几平米也好。
苏沐跟着夏禾通过一扇电动闸门离开这个巨大的金属空间后，来到了一条走廊。
这里明显比里面要整洁明亮多了，充满科技感的淡蓝色荧光灯条镶嵌在墙壁上，还有不少看上去就知道是高级员工的人来来往往。
沿着走廊又走了一段路，夏禾在一扇电动闸门前停下。“这里就是负责D12-B104-F6区的「派遣中心」了，领取任务、传送、任务结果检验等流程都在这里完成。”
那一串绕口令似的字母和数字是什么鬼？
苏沐不敢去想，默默跟着夏禾走进了「派遣中心」。
这里很气派，到处都是高科技的玩意，看得苏沐应接不暇。
他像个来科技馆参观的高中生，而夏禾则像个讲解员似得介绍起了超调部。
“超调部创立初期就是以调查超自然事件为主，那时的调查员还都是普通人类。”
“随着「公司」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异能者加入其中，处理的事件也更加具有挑战性，相应的，报酬也更加丰厚。”
“再后来，「公司」的大半部分外勤都划分给了超调部，甚至有成为军事部门的倾向，但超调部最终还是没有更改部门名称，其成员，也沿袭着旧的等级制度。”
“超调部员工等级从低到高依次为：调查见习生、超调员、超调特派员、超调干事、超调主管、副部长、部长。其中，超调员、超调特派员、超调干事三个级别，又细分了下等、中等、上等、特等、精英五个级别。”
“超调部作为魄晶产出的主要部门，是「公司」所有部门中结构最庞杂、人数最多的部门，同时也是「公司」的主要战斗力，面对外部入侵时，便会集结成军队。”
“有关该部门的信息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随着你待得越久，就会知道更细节的东西，我现在只能笼统地给你说一下。”
“奥，对了，”夏禾补充道，“因为「公司」对你很重视，超调部特意抽调了一名资历深厚的员工来帮助你完成第一次任务，你要好好珍惜，努力活下来。”
还有这种好事？
有人带的话，应该会轻松很多吧！
“他来了吗？”苏沐迫不及待地问。
“放心吧，就算他再不情愿，「公司」派给他的任务他也不敢怠慢，喏，”夏禾指着一个方向，“就是他。”
苏沐看了过去，随即感叹道：
“我操，好帅好有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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