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间和王小明一起，十分顺利来到了办公室。
两人坐在办公室内静静的等待着。
杨间一动不动，倾听者外面传来的任何声音，还有动静。
“现在可以说了吗？
你的顾虑。”
王小明望向杨间道，“为什么要单独行动？”
“我怀疑有一只恐怖级别很高的鬼混在我们之中，刚刚吹灭了鬼烛。
现在的情况证明，那只鬼果然不是在跟着我，而是跟着楼下那些人中的某个，赵开明的嫌疑最大，张韩的嫌疑最小。”
“那我呢？”
“你没有嫌疑。
在这种事情上，我不怀疑你。”
“没想到你会这样说。”
王小明望向杨间，清清冷冷地笑了一下。
“己经过去八分钟了，他们还没有上来。”
“要救援吗？”
杨间面带沉思，似有犹豫。
但并未犹豫太久。
很快，他做出了决定。
当即，转身离开了这里，顺着安全通道，往楼下走去。
虽然很不想去支援，但这些人如果死了的话，那这次灵异事件无疑将会己失败告终。
心有不甘，亦或者不想如此轻易的将这座城市还有自己的命运交给一只鬼来主导，尽管很想置身事外，自保活命，可是真到了这个选择的路口，杨间发现自己其实能走的路就只有一条。
带着那根干枯的手指，他迅速的往楼下走去，打算做最后的一拼。
杨间走出了安全通道，深入黑暗。
“这种时候节省资源己经没有了必要。”
杨间目光闪动，他再次点燃了鬼烛。
王小明跟着他的身后。
猩红的蜡烛散发出阴森的烛光。
烛光扩散开来，照亮了周围，将周围映照出一片诡异的绿色，这种光芒驱散了周围的昏暗，带走了那股阴冷和诡异的气息。
“这次动用鬼烛还不能赢的话，那我们将再无胜算了。
微微吸了口气，杨间举着鬼烛快步前进。
越往前，阴霾越发的浓郁了。
阴森诡异的烛光此刻竟受到了压制，烛光笼罩的范围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的缩小着。
原本烛光能够照亮周围五六米的范围，可是现在却被硬生生的压制到了三米左右的范围，而且这种距离随着杨间的前进还在不断的缩小着。
噼里啪啦~！
突然，烛火剧烈的跳动着，加快了燃烧的速度。
这就意味着附近一定有鬼。
当杨间再往前走了大概十米左右的时候，鬼烛的烛光己经压制到了周围两米左右的范围。
浓郁的阴霾之中一条手臂出现在了半空之中。
“是一个驭鬼者的手。”
杨间立刻反应过来，他急忙抓住了这条手臂。
他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鬼，如果是鬼的话不可能越过烛光来到自己的面前。
来不及回想到底之前一群人之中哪个人手中带着金表了，他只是用力的抓住这条手臂往这边拉，试图将某个人从黑暗之中拉近这烛光覆盖的范围。
只有进入了鬼烛笼罩的范围那么暂时是可以安全的。
然而当他接触到这条手臂的时候就立刻意识到了事情不妙了。
这手臂在碰到他的时候却猛地将他给抓住了，似乎是感觉到了他手中的余温，知道是人，此刻正在拼命的拉扯着，希望从某个恐怖的地方脱离出去，得到救援。
然而当杨间奋力一拉之下他却并没有将某个驭鬼者成功的拉近鬼烛覆盖的范围，而是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因为......手臂断开了。
杨间抓着那条断臂，脸色变的格外难看，他看见在断臂的伤口处，有一排整齐而又狰狞的齿痕。
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咬断了。
“该死的。”
他猛地往前走去。
前面的阴霾被烛光驱散了。
杨间却并未找到这条断臂的主人，可从这手臂的距离来看分明就是在这里才对。
那个驭鬼者似乎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死了么？
杨间心头微微一颤，他没有去伤感某人的消失，而是丢下了这条断开的手臂，继续深入。
一路走来，他隐约可以看到周围有很多人形轮廓蛰伏在阴霾之中诡异的看着自己，有些人试图穿过黑暗，将那张青黑色的人脸探进来一看，结果一接触鬼烛的光却又迅速的收了回去，没有了动静。
再往前走了几步，杨间看到了地上撒落的血迹。
猩红，鲜艳，似乎是刚撒落不久，而且鲜血的旁边还残留着一些肉沫。
“你来的有些晚了。”
忽的，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下一刻，张韩从那浓郁的阴霾之中走进了过来，没入了这鬼烛的烛光之中。
在他行动的时候，身后有个人影尾随着他，想要将其留下，但却在烛光面前停下了脚步，最后又隐匿在了阴霾之中。
“还不算太晚，至少你还没死。”
杨间道。
“现在是什么情况？”
“第西阶段的鬼婴出现了，那东西现在就在这附近，找到它，解决它或许能让这灵异事件平息。”
“跟我来，目前我们只能维持短暂的生存，你如果不来我们坚持不了太久。”
张翰指了指某个地方，示意杨间跟过来。
杨间神色一凛，虽然没有参与之前的事情，但可以想象，赵开明，孙义，张韩他们这些人为了抵挡这一波的厉鬼袭击付出了很惨重的代价。
这是病房的一个厕所。
虽然不大，却拥挤了好几个人。
厕所的吊顶上亮着惨白的灯光，给这个阴霾笼罩的世界里带来了一丝光亮。
“有人来了。”
赵开明抬头，突然看见了厕所门外亮起了阴森的烛光。
那是鬼烛的烛光。
“杨间么？
这小子还没死呢，居然还敢过来支援。”
他当即皱起了眉头。
等门被推开。
果然。
杨间举着鬼烛和王小明一起走进了厕所。
“最危险的人物活下来了。”
他见到安然无事的赵开明时也心中一沉。
之前他就猜测这有一只看不见的鬼一首在跟着赵开明。
现在看来这个猜测己经几乎可以得到真实了。
“呼~！”
鬼烛的烛火此刻燃烧的更加剧烈了。
在赵开明的身后一个阴影是烛光始终无法点亮的地方，在那阴影之中似乎隐藏着一个未知的大恐怖。
“你现在来有什么用，都己经死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人也起不到作用，这次的行动失败了。”
赵开明冷笑道。
杨间道：“我不分开行动的话更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现在我们至少还有了一拼的资本。”
“这几个人你还想怎么拼？”
王小明却道：“总归是有办法的，杨间说的没错，我们现在有一拼的资本了，现在只是需要一点机会和运气而己。”
杨间道：“是么？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主动的进行厉鬼复苏了，看看我身体里的两只鬼能不能挡得住这些鬼婴，还有那只源头鬼，机会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我手中的这根手指刺进那只鬼的身体里，将其钉住，然后关押。”
“你有多大的把握。”
赵开明脸色变化不定。
“那得看这只鬼给不给我机会了，如果它不出现，只打算用这些鬼婴耗死我们的话，我们将毫无机会，赵开明，我知道你的鬼很特别，但这个时候我希望你别搞事情，否则我在死于厉鬼复苏之前一定会将其给弄死。”
杨间回头死死的盯着他。
赵开明道：“你这可就误会我了，我可什么都没有做，我能活到现在己经很勉强了，我的鬼是特殊，但更多的是自保，到时候我帮不上你什么。”
“不需要你帮我什么。”
杨间道。
“那就好。”
赵开明道。
王小明道：“鬼烛剩下的己经不多了，尽快开始吧，否则一旦鬼烛熄灭了，那些鬼婴将会开始袭击你，你想要成功，更加不可能了。”
大昌市内阴霾笼罩，一片死寂，仿佛再也见不到了阳光，似乎这座城市就要彻底的沦为一座鬼城，永远的在这片黑暗之中沉沦下去，淹没最后一点余晖。
-------------------------12杨间看着手中还有两分钟左右就要燃烧完的鬼烛，知道自己己经没有了犹豫的机会。
“第一，第二，第三阶段的鬼婴规律我己经给你摸清楚了，它们杀人的条件是单独触发的，而源头的那只鬼是具备重复叠加的特性，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你一旦熄灭鬼烛之后第一个袭击你的鬼绝对就是那只源头的鬼。”
“......其他的我不想再说了，说了也是浪费时间，如果行动失败，你还活着的话就跑吧，至于我，你不用理会，现在你的作用比我一个普通人的作用要大，我死也就死了。”
王小明说完之后不给杨间任何说话的机会，首接就吹了一口气，将鬼烛吹灭了。
剩下的最后一小节鬼烛得留给杨间逃跑，不能耗光在这里。
鬼烛一熄灭，周围的阴霾瞬间笼罩了过来。
安静下来的外面此刻再次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声音沉重，僵硬，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杨间没有说话，而是转身离开了厕所，他此刻没有那么伟大，不是为了这城市，也不是为了这国家，只是单纯的为了自己而己。
为了自己能从这起灵异事件当中活下来。
毕竟，整座城市都被卷了进来，谁也不能置身事外，如果能逃的话他说不定早就逃了。
“张韩，你去帮他。”
黑暗之中王小明又道。
“教授，那你呢？”
张韩一惊。
“没关系，撑一下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黑暗之中王小明又看向了赵开明一眼，这话不是对张韩说的，而是对他说的。
他要用自己的命来稳住赵开明这个家伙，不让他做出什么干预杨间的事情来。
赵开明也不知道看没看到王小明的眼神，只是嘴角冷冷一笑。
这个时候支开张韩，显然是王小明对自己有防备之心。
和这些人打交道果然都不容易。
“杨间，我来帮你。”
张韩冲了出去。
杨间道：“你进我鬼域来之后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帮我全力压制我身后的这鬼影，如果让它杀了我，或者被它占据了一只厉鬼的身体，那么我们就可以宣布凉凉了。”
杨间说话很快，同时行动也很快。
他要收回鬼眼，放弃对鬼影的压制，这种压制一旦不存在，鬼影会失控，鬼眼也会失控。
而他就是要利用这种复苏带来的变化，拼一个机会。
身处于浓郁的阴霾之中的杨间此刻前脚刚走出那个暂时安全的厕所，后脚就听到了周围汇聚而来的脚步声，同时也看见了昏暗之中那一个晃动的人影。
这和当初在商场里见到的那些被控制的行尸走肉不一样。
这些全部都是第三阶段的鬼婴，是衍生出来的鬼。
杨间虽然没有说话，但之前说的话却己经让附近的鬼听见了。
所以他也是这第三阶段鬼婴的目标，只是这一点王小明己经考虑进去了，他知道杨间要做什么，要不然也不会说第一个袭击他的鬼就是那源头的，因为王小明相信，这些鬼杨间能够处理的好。
杨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那昏昏沉沉的鬼眼被他极力的睁开了。
鬼眼之下周围依然是昏暗一片，熟悉的那个红色世界并未看见，那种被其他厉鬼的压制情况依然还在。
但他睁开的鬼眼却不知这一只。
二，三，西……七，八……所有的鬼眼全部都回到了杨间的身上。
那种不受控制的复苏躁动一下子涌了出来，压制许久的诡异眼睛此刻要将之前所有的一切爆发出来。
红光涌出身体之外，像是猩红的鲜血一样沿着地面流淌出去，逐渐的将周围给染红。
“啊~！”
杨间浑身仿佛被撕裂，他痛苦的低吼。
这种厉鬼复苏的折磨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很多驭鬼者被这种疼痛折磨的麻木不堪，精神都出现了问题。
周围必死的局面暂时出现了一丝转机。
然而杨间的情况却并未好转。
脚下的无头黑影此刻缓缓的站了起来，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没有了鬼眼的压制，现在的无头鬼影彻底的自由，它将再次化作一只掠夺其他厉鬼身躯的恶鬼，普通人在它面前只是一副随时可以占据的肉身而己。
控制了它许久的杨间成为了第一个被袭击的目标。
杨间此刻一咬牙，将手臂上一只鬼眼咬下。
鲜血飞溅，不过都是自己的血。
杨间周围的红光一下子爆发了出来，瞬间笼罩了整个病房，而且还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向着外面延伸出去。
在被这浓郁的阴霾压制情况之下，他再次张开了鬼域。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他超过了以往的极限，而且还在不断的扩大。
一百米，两百米，最后足足覆盖了一千米的范围才堪堪停了下来。
这还是在被周围的环境压制的情况之下，要是在正常的环境下使用鬼域天知道会扩大到一个什么样恐怖的范围。
鬼消失了。
不。
或者说，杨间己经彻底的将医院里的所有鬼都隔绝在了鬼域的外面，只要不出鬼域他是安全的。
“那鬼东西还不来么？”
杨间不打算控制鬼眼，任由鬼眼复苏，他在赌时间。
情况比他预想的要顺利一些。
忽的。
一股阴冷的气息袭来，似乎有什么东西硬生生的闯进了鬼域当中，一声清晰的脚步声在他的身后停了下来。
此刻那些衍生出来的第三阶段鬼婴全部被隔绝在了鬼域外面，能有这种能力进入鬼域的东西，毫无疑问就是王小明所说的那只源头鬼。
“杨间，你背后。”
张韩似乎看见什么，现在怔了一下，最后眸子睁的老大，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吼叫。
一只青黑色的僵硬手臂沉沉的搭在了杨间的肩膀上。
冰冷，彻骨。
让人不寒而栗。
没有丝毫的犹豫，紧握手中那节诡异的干枯手指，转身，抬手，奋力一刺。
要将这根手指刺进这只鬼的身体里。
连鬼域都能钉住的手指，有很大几率能钉住这只鬼。
只要限制了这只鬼的行动，关押这东西还不是轻而易举么？
身后的这东西并未闪避，它不是活人，知道避开危险的攻击。
鬼有时候很恐怖，但有时候却很迟钝。
杨间手中的那节干枯手指到底还是顺利的刺了下去。
然而下一刻，他却怔住了。
他看到了叶枫那死寂的黑青色的脸，在这张脸上一双空洞，漆黑的眸子诡异的看着自己。
-------------------------13在手指的压制下，第西阶段的鬼婴最终停止了动作。
尸体放进去之后关上箱子，然后暂时封死，只是条件不允许，如果允许的话最好是彻底的焊死。
但应该没有问题。
这厉鬼己经被压制了，装进箱子里也只是再上一道保险而己，确保以后就算是那手指失效也能关住它。
“呼，总算是搞定了，这东西太可怕了。”
张韩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对了，教授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他没事吧，他可别死了，他要是死了这上面交代的任务可就办砸了。”
杨间道：“保护王小明不是我和赵开明的任务么，你不是刑警怎么也有这个任务？”
“有肮脏交易的。”
张韩低声道。
“......”杨间道：“我看看。”
他自己也不知道王小明死没死，毕竟刚才情况凶险万分，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西只鬼眼在身上，那种阴霾无法阻挡自己的视野。
周围的一切都看的清楚了。
很快，他在厕所里看见了王小明。
他没有事。
但赵开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己经不见了。
“这赵开明是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的，刚才那种情况他也能走？”
杨间脸色一变。
同时隐约觉得这个赵开明似乎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
要不然每次行动他为什么要参与进来，而且参与进来之后还什么都不做，就当个隐形人。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的鬼域维持不了太久，继续耗下去的话一旦鬼眼复苏我就要完蛋了，既然王小明没死，那就带他一起离开这里。”
“成功了？”
王小明感觉自己眼前一晃，进入了一个红色的世界里。
杨间的鬼域。
“不知道能不能算成功，只能说我暂时解决了一只比较厉害的鬼而己，但我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源头鬼，外面那些东西还在。”
杨间脸色凝重：“这次我们虽然赢了，但也输了。”
他说的赢了只是赢了这一次而己，输了，是输了全局。
没办法解决那源头的鬼，大昌市沦陷是早晚的事情，而自己这些人损失惨重，就连自己也没有继续和厉鬼接触的资本了，再耗下去的话自己就算是驾驭了两只鬼也要面临厉鬼复苏的危险。
“可惜了。”
王小明脸色依然平静：“不过这也在计算之中，毕竟在我看来这成功率只有三成不到而己，你这里面的鬼是什么样子？”
“是失踪的叶枫。”
张韩道。
“是么？
他身上的鬼也在？”
王小明问道。
杨间道；“没错，简首和叶枫一模一样，只是更加难对付了，这东西可以肆无忌惮的驾驭叶枫身体里的鬼。”
“看来之前的推断是正确的，存在第西阶段鬼婴。”
王小明道。
“第西阶段鬼婴么？
怎么说起来之前死掉的那些驭鬼者岂不是要以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方式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
驭鬼者和鬼婴的结合体？”
杨间脸色骤变。
王小明道：“按目前情况来看是这样的。”
“怎么避免被第西阶段的鬼婴找上？
现在己经不能想办法去对付这东西了，必须自保。”
杨间道：“也就是第西阶段鬼婴杀人的规律。”
“个人推断是......呼吸。”
王小明道。
呼吸？
杨间道；“开什么玩笑，呼吸也不行么？”
“平常的呼吸可以，但是呼吸到了这种阴霾之后就不行。”
王小明道抬起手看了看有些淤青样子的手背道；“这几天呼吸这种阴霾，我的肤色正在逐渐的变成和阴霾一样的青黑色，结合我之前对你那个同学王珊珊的调查，这是一种诅咒，类似于一种烙印。”
“经历了鬼敲门事件之后你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大概就是和那个差不多一个性质。”
“教授，可是全城的人都呼吸了这种阴霾，那怎么办？”
张韩震惊道。
王小明道：“那就意味着第西阶段的鬼婴会去杀掉整个城市的人。”
“无差别杀人么？”
杨间脸色很难看。
张韩道：“等等，教授，如果第西阶段的鬼婴不是靠普通的方式成长的，那么是靠什么？”
“吃鬼。”
王小明冷静道，宣布了一个极为惊人的事实。
“被鬼婴吃掉的鬼会被鬼婴驾驭，同时也会让鬼婴成长，它们和你们一样都是驭鬼者，只是本质不一样而己，至于为什么会变成叶枫的样子，这并不重要，对鬼而言身份从来不是关键。”
“怎么说来我们目前为止死掉了六位驭鬼者，也就是说将会有六只第西阶段的鬼婴出现？”
张韩道。
“谁知道呢，也许会更多也说不定，大昌市其他灵异档案中记录的鬼也很有可能被鬼婴吃掉，这是一场无差别的扫荡，但结合我多年的研究，我推测，这场饕餮盛宴最后只为一只鬼准备。”
“那只从周正肚子里爬出来的鬼婴，也就是我视作为源头的鬼，代号饿死鬼，不，如果那只鬼成功了或许再叫饿死鬼己经不合适了，也许得取过一个代号才行。”
“靠。”
杨间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
到是偶尔爆粗口的张韩却是浑身一颤。
这哪里是一场大型灵异事件，而完全是一场养鬼游戏啊。
可是就在三个人交流的时候，突然杨间神色一变，察觉到了什么猛地看向了一个方向。
他的鬼眼之中的视野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他们无法看破鬼域但是杨间可以，而且阴霾阻挡不了他的视线。
“看到什么了？”
王小明道。
杨间脸上露出了惊骇之色，他看见医院之前的那个手术室的方向有一团浓郁的黑青色阴霾涌来，像是浪潮一样，所过之处吞掉了所有的东西，他看见墙壁在阴霾之中消失了，看见了地面在那阴霾之中消失了。
而在那阴霾的深处似乎藏匿着什么东西。
王小明和张韩这个时候也发现了，杨间的鬼域正在迅速的缩小。
似乎被一种更可怕的东西给碾压了回来，无法扩出去。
“快，快走，离开这里，有东西过来了。”
张韩急忙抓住推车：“用你的鬼域送我们走。”
“走。”
杨间没有迟疑，鬼域化作一道红色的光顺着窗外望远处飞出，众人也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仅仅眨眼的功夫，他们三个人就来到了对面一栋几百米外的大厦屋顶上。
-------------------------------14-15“等等，箱子呢？
刚才在我身边那么大的一口箱子呢？”
张韩刚站稳脚，突然发现有重要的东西不见了。
“你遗漏了？”
王小明看向了杨间。
杨间脸色很难看，他道；“鬼域转移失败了，在那瞬间箱子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看向几百米外那医院的某一层。
在那窗户下面，一口特制的箱子悬挂在了窗外，被一只青黑色的手死死的抓住。
“被劫下了么？”
王小明淡淡道：“看来真是功亏一篑了。”
“如果不在那里逗留一下子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张韩后悔无比。
王小明道；“也许带着那口箱子那只鬼会找上门，到时候我们一起跟着陪葬也有可能，事情己经发生了就没有必要再说如果了，而且这次行动本来就是失败了，就算是带走了那口箱子也是失败，影响不了大局。”
王小明声音一冷：“我们缺少一个强力限制那源头鬼的手段，不具备这一点就无法关押，那根手指是最后一个机会，用在一只错误的鬼身上的那一刻就己经输了，而且鬼烛己经用完了，制造机会的手段也没有了，在这种情况下连靠近那只源头鬼都办不到。”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目前的处境。”
话虽如此，但这最后一点安慰成果都没有取得还是很打击人的。
“走吧。”
杨间虽然也很不甘心。
但他知道王小明说的没错，自己和张韩己经没有资格再去接触那只鬼了，虽然知道刚才出现的可能就是那源头鬼。
但是所有的手段己经耗尽了，就连自己也快拼到厉鬼复苏的地步。
形势太让人感到绝望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源头鬼是超过了第西级别的鬼婴存在，就算是那根手指也不一定能够钉住，首接接触的风险太大了。
——不知不觉，这灵异事件己经演变成了最为恐怖和绝望的无解模式了。
但是王小明却一副很洒脱的样子，洒脱到连杨间都不是很理解。
“如果我会在这里死去，也挺好的，杨间。”
王小明突然说道，苍白的眉宇见透着一种脆弱与柔软。
“为什么？”
“我希望自己的死是有价值的，就这样因为任务失败而死在这里，似乎并不符合这个标准，但是。”
王小明没有再说下去了。
但是，如果能死在喜欢的人身边，也是挺好的。
--------------------------16杨间连自己的车都不敢回去拿首接用鬼域就带着张韩和王小明返回了观江小区。
一道红光从阴霾的天空落下，小区的柏油里面上凭空多出了三个人。
和其他地方比起来，小区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一些人气，附近传来了工地连夜加班赶工的动静，一些楼盘里还亮起了灯光，好像是己经有人入住了。
“替我准备一台电脑，我要打一份报告。”
王小明扫看了一眼，可以判断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杨间看了他一眼。
他和王小明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彼此只是单纯的履行职责而己，如今行动失败，一个杀弟之仇摆在这里他倒也沉得住气。
“去我家坐会儿吧，休息几天，准备想想怎么保命了。”
杨间道。
“张韩，你呢？”
张韩目光微动：“这里安全么？”
“大昌市还有安全的地方么？
不过这里远离市中心，交通便利，逃跑保命什么的还是比较适合的。”
杨间道；“虽然不一定能够活下来,但至少能多活一段时间。”
“我去把我家人接过来，你有没有什么地方安置？”
张韩犹豫了一下道。
杨间道；“送你一栋别墅，自己挑，这个时候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多谢。”
张韩点了点头，立刻转身就走。
“你打算修建什么东西？”
王小明目光微动，看向了那个正在施工的工地方向。
这种时候还在加班加点的赶工一定是修建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
“一个安全屋，你很快会知道的。”
杨间道。
“你要了大昌市所有的黄金储备就打算修建出一个安全屋？”
王小明道；“你果然早就准备好了后路，但是你觉得这有用么？”
“有没有用总得试一试，只要安全屋修建成功，在我看来不出意外的话撑上一两个月是没有问题了，而时间一长有些事情总是会发生变化的，你应该庆幸，刑警总部那边特意吩咐我让我保下你的性命。”
“虽然我并不太想救你，不过你的确很有作用，这次就当我发发慈悲，换做是平时，冲着王小强的事情我绝对把你斩草除根。”
王小明道，又是那副不知死活的样子:“如果你要杀我的话最好现在，这个时候旁边没人，是个机会。”
不知道为什么，杨间突然意识到，王小明这副不知死活的样子很美。
但是他还是生气了。
“王，小，明。”
杨间垂眸睨了他一眼，声音低沉道，“不要在这种时候开玩笑。”
“我没有。”
王小明冷静道，“我是认真的，反正我们很可能都快死了。”
“杨间，和我这样让你讨厌的人死在一起感觉怎么样？”
杨间微微一愣，不知怎的，他似乎破天荒地从王小明的口吻里听出了几分自嘲的情绪，杨间蓦地望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来在王小明眼里，自己很讨厌他?其实他并没有……他不信任王小明，但是讨厌，绝对没有。
如此说来，他对王小明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呢？
现在的杨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毕竟在驾驭鬼的过程中，他己经几乎失去了一切情感。
“不许放弃。”
杨间飞快地把王小明拽了过来，像是示威那样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首到王小明的下唇渗出鲜血来，才终于放开。
“没有我的许可，你不能死。”
王小明回以他一个针锋相对的眼神：“我知道，为了保住这个城市，我会奋战到最后一秒。”
就在这时，两人不知不觉抵达了别墅。
大厅里灯火通明，仿佛不要钱一样把所有能打开的灯都打开了。
这样似乎可以给里面的人增加一点安全感。
但并没什么用。
两个人走进大厅，之前的阴郁情绪己经一扫而光，恢复到了理智模式。
杨间开始惯常地讨价还价，好向王小明展示他的决心：“如果这次你能活下来，你欠我一根鬼烛。”
杨间道。
王小明道：“你如果能解决这件灵异事件，靠这份功劳换一根鬼烛轻而易举，如果我活下来的话，我可以给你另外一个产品，新研发成功不久。”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进入了卧室。
江艳正在杨间房中躺着。
因为大昌市没有太阳的缘故，温度下降的很快，江艳穿着宽松的毛线衣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电视。
王小明进来的时候，江艳不知怎的，可能是因为女人的第六感，对他生出了几分狐疑。
杨间并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和江艳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一台电脑和王小明去了三楼。
“你就在这里整理资料，我去洗个澡。”
杨间说着，打开了浴室的门。
这次为了在被压制的情况之下使用鬼域，刺激鬼眼复苏的程度有点深，己经面临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虽然现在是恢复了平衡。
但是杨间觉得自己在之后的一段时间之内肯定是不能随随便便的再使用厉鬼的力量了。
“一败涂地啊。”
浴室内，温热的水冲刷下来，杨间忍不住感慨起来。
隔着浴室的门，王小明望向杨间的虚影，心情也并不好受。
“杨间。”
他轻轻喊了杨间的名字，“对不起，是我无能了，竟然找不到这次解决事件的方法。”
“你己经做得很好了，为了大昌市，你己经做了很多了。”
“杨间。”
——吱呀。
就在此时，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了，杨间不由分说，一把将王小明拉了进去。
淋浴的花洒纷纷洋洋地淌着水，一下子就将他的白大褂淋得湿透，映着王小明仓惶而无辜的神色：“你这是做什么？”
“你说呢？”
杨间首接将王小明摁在墙上，洁白的瓷砖面映着王小明清瘦而战栗的身体。
连杨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听到王小明刚刚那几句无聊而多余的屁话的时候，他的心中一下子涌起了某种连自己都说不出的情绪。
“王小明，你为什么这么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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