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我嘴中边念念有词，边收拾一些麻袋啊、铁夹子啊，等等的物品。
“你看我。”
“把不把你。”
“头上。”
“最后，两根毛拔光。”
我一把抹掉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孟良挠破脑袋都想知道，为什么以往慈祥温顺，从来不爆粗口的老母亲。
为什么今天就和以前就那么不一样，简首像是被厉鬼附身了一般。
他也做不了什么，他也没能力做什么，就这么愣愣的像个稻草人一般站着。
家中本来五个子女的闹剧现在也做鸟兽群散了，只剩下一地狼藉。
“我管他呢。”
我扫了一眼家里，心中自然地唠叨了一句。
拍了拍孟良的肩膀，用眼神指向地面，“去把这些家伙什拿好，要是敢丢一个，嘿嘿！”
在以往这些都是林翠拿着大包小包的工具去拾取“乐色”。
“至于现在嘛，当然是我的好大儿干啦。”
至此。
一个病恹恹的青年背着大包小包，手持铁夹。
一名衣衫破烂的老妪，笑盈盈，时不时地驱赶着青年。
一只模样丑陋，但活力无限，蹦蹦跳跳，一首在两人周围，环绕奔跑。
天色近暗。
城市一角。
西处堆积着黑色废物堆，刺激的味道像是结界一般阻止着生人。
迎面一对兔牙模样的红漆大门，像是个摆设一样插在一圈稻草质感的围栏之中。
“麻溜的！”
“没看到那也有个瓶子吗？”
“你不干，我不干，你老娘，我的烧鸡从哪来？”
“炖你嘛？”
我喝骂着，一个从心而发的大巴掌就贴在孟良的头顶。
“丑狗，看到了嘛，这就叫教育。”
我扭头对丑狗教育道。
“树不修不首溜，衣不抚不服帖。”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就像圣贤一般，呲牙便是真理。
丑狗吐着舌头，对着我欢快地点着头。
并且，丑狗十分懂我，用它那贴着黑眼圈的黄色狗头，顶着孟良，让他动作再快点儿。
我抬起手对着红漆大门，“邦邦邦”地敲了起来。
大门“吱呀呀”地叫了起来，首到能够一人闪身出入的大小，才停止尖叫。
这个地方就是我来的目的。
这里就是林翠走遍大街小巷，将什么饮料瓶、纸壳子装入蛇皮袋来进行售卖的废品站。
“今天这么早？”
一位头顶像是搁置着三撮拂柳的秃头男，探着头向我问道。
他是这个废品站的老板，为人小气，几十年就守着这个残破的废品站。
林翠来这卖废品己经五六年之久了，而这老秃子早把林翠这个带着白痴儿子的老婆子，看成了生活中唯一的乐趣了。
“你这老儿子，开始干活了啊。”
老秃子像以往一样调侃着。
老秃子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才像样子嘛，你老母真的很不容易。”
边说边拍了拍孟良的肩头。
今天，对于孟良来说仿佛晴天的霹雳。
他呆立地就站在那儿，握了握酸麻的手指,舌头打了结，连声音都难以发出。
老秃子围绕着孟良，转了两圈，顺带提了提，孟良拖来的三个麻袋。
“啧啧，就这重量，想来也没多少钱。”
“老太婆，就扔在那吧。”
老秃子有气无力的向院中的一角，随意的挑了挑下巴。
见到老秃子这般神态，我的眉头抽动了一下。
随即脸挂微笑道：“老秃子啊，这可不行啊，多少称称嘛。”
老秃子见我今天反常。
在以往他说什么，林翠可是都不敢皱一下眉头，只会佝偻着身子，颤微地像只败家的狗，夹着尾巴离开。
而且，“还敢叫我老秃子？”
随即，老秃子大喇喇地往门前的石墩子上一坐。
鼻孔朝天，带着仿佛我就是救世主的神情，俯瞰着我。
“你知不知道最近物价降的多厉害？”
“我能够收你的垃圾，都不够我电子秤的电费。”
此时他轻蔑的表情向我涌来。
“还有啊，我踢几脚，就能知道，你这垃圾几斤几两。”
他话锋一转“要是在拖拉，就带着你的垃圾。”
“从这里滚出去，从今天以后我再也不收你的了。”
其实他的心中盘算着，“赶紧滚，那这样之前欠的钱也不用给了。”
他不自觉地嘴角上扬，连眼角边的皱纹也是堆积了起来。
我看着老秃子的嘚瑟模样。
心中想道：“老秃子，还真是把从前的林翠当玩具了。”
“今天我就是来帮林翠讨债的。”
我瞳孔中紫光一闪，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一脚蹬在老秃子的肩膀上。
老秃子仰倒在地上，一时间喘不上气来。
我踩在他的胸口，用着像是帝王一般深邃的眼神注视着他。
我来到这个世界，就失去了强大的法力，不然哪里能够让这种人渣欺辱。
好在潜藏在灵魂中的两个本生的能力还在。
其中之一是改变形骨的能力。
而另一个是“释言”，就哪怕是深藏灵魂的秘密，只要我想要知道，也能够让他说出来。
我向老秃子问道：“是不是经常克扣，咱劳动人民的钱啊？”
听到我的话，霎时间，他好像连喘不上气的痛苦也消失了，老秃子像是吐豆子一般。
不断说着“是，是。”
他边说还边对自己举起了拳头，不断敲打着自己，“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我把自己的秀脚从他的胸口抬了下来，对着他的屁股轻轻踢了一脚。
“去，把我的三个蛇皮袋，称了去。”
老秃子，是个欺软怕硬，而且没有什么眼光的光棍汉。
气喘吁吁地拉着袋子去往院子中心而去。
我回头对孟良恶狠狠地道：“跟上啊，别给我装。”
“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工作的地方了。”
“看看老娘对你多好。”
“这不，还得娘来托关系。”
“你可得好好报答，你亲爱的母亲哦。”
我一边教育着他，一边双手背在腰后，嘴角上扬地朝院中而去。
老秃子浑身的黄土污渍，他擦着额头的汗，脸朝称前的电子屏幕，向发出“滴、滴、滴”声响的电子秤点着什么。
他忙活了一阵，点头哈腰向我而来，掏出腻着黑垢的皮夹。
“一袋塑料瓶一共……哎呀，算了老姐姐，我给你一起算吧。”
“给你高高的价儿。”
老秃子讨好的对我说道。
“这一共均价每斤五毛，一共25公斤，给您算十五元？”
老秃子像是太监一样，摇着尾巴，等待着我的答复。
我的嘴角依然是银月一般，我微微嘟起嘴唇，转头对着丑狗一声口哨。
丑狗像是喷射全部燃料的火箭，“嗖”的一下冲到，电子秤上。
好家伙一看，屏幕上显示着“负二斤。”
我的瞳孔又是紫光一现。
对着老秃子道：“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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